— 火車穿越西伯利亞 —

外公過生了。

從5月8日上午突然出現不能控制的四肢顫抖(但人是清醒的)入院,到6月9日凌晨一點多心跳停止,一個月裡從普通病房轉入icu又轉出普通病房,中途曾經有一次以為他大限到了,結果他又頑強地熬了十來天才走,在我們都以為他還在好一天壞一天的時候,突然就走了。

沒錯,是熬。

從icu轉回普通病房是因為整體情況脫離了危險,但外公的意識就是一天清醒一天糊塗,清醒的時候就表達“艾瑪別治療了我不喜歡這樣”,糊塗的時候反抗就更加了,給他吸痰他就抓人還神特麼特別有力😂(不過管子插進身體裡換我也掙扎)。奇怪的是基本我去探望他那天,都會撞上他迷糊的時候,以至於我覺得有點玄學(。後來6月7日那天聽前方線報說外公當天比較清醒,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下班後誰也別想拉著我幹活就衝去醫院看人了,嗯還真的挺有精神的,拉著他看墻上的字他還對答如流,還一副“你當我瞎呀”的表情www6月8日就聽說又犯迷糊了,因為6.9是週末我們準備帶外婆去探望外公,我就想啊剛好,今天迷糊明天就能精精神神見老婆咯~

沒想到卻是當晚一點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。其實他進icu被下達病危通知當晚我一直沒敢睡安穩,把衣服襪子都準備好在手邊以備萬一,結果沒想到啊,外公很調皮地選擇了一個我們沒猜准的日子,走了。

其實外公外婆家這邊秉承“賴活不如好死”,外公真正熬的時間算到足長也是一個月,說起來他這麼一去,就不用再忍受病痛折磨,我也替他感到高興,會為他的解脫感到寬慰,但真正看到遺體那一剎那,看到工作人員各種整理收拾,那種“外公永遠離開了,他不會再回到以前的家”的痛感,遠比我想象的來得猛烈,以至於我後來看到遺像、或者上香的時候,都有哭出來的衝動。

當然大家都知道這是笑喪,外公90+啦,走的時候也還算平靜,為了不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我們還真的努力把喪禮辦成笑(重音)喪……。

等有時間要把我覺得的笑點記下來😂喜怒哀樂才是人生啊,雖然佛家提倡六根清淨就是了?

今天是外公走的第四天,家裡已經沒人在住了(外婆火線緊急搬去養老院,兒女各自有家)。不知道外公會不會覺得一個人寂寞呢(畢竟按習俗來說魂兒要過七天才拜拜嘛)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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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6-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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雜記